【凡柯】溺行—4
ooc预警！校园灵异向 私设成山
怨灵凡×招鬼婕
本篇可能有些致郁，请谨慎食用，如有引起不适十分抱歉
请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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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上升！！！
陆柯燃记得第一次见到林凡是在学校的小树林里。那时距离正式开学还有一天的时间，她送走了父母，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戴着耳机，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但其实手机里并没有放音乐。她其实更享受这种让耳机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开的感觉，嘈杂的生活音像是蒙上了一层硫酸纸，变成最好的bgm。陆柯燃脚步轻快地穿过人群，路过风，除了脑抽蹦到自己脚下的喜鹊，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她真正在意的。
走到小径深处，陆柯燃敏锐地察觉到树叶的沙沙声中，还有女孩子的哭声。她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因为她害怕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不过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是现在青天白日的，陆柯燃盲目自信应该撞不到鬼。然后她就见到了一个帅气的女孩子，坐在树桩上，眼眶红红的，莫名像一只委屈的大型犬。陆柯燃承认自己三观跟着五官跑了，明明看出来眼前的女生不是人，却还是走过去，递给她一颗糖和一包纸巾。“别哭啦，”陆柯燃听见自己这样说，“我叫陆柯燃，你呢？”
“……林凡。”
林凡绝对是她见过的最有本事的鬼，居然以新生的身份成为了她的室友。本着自己招来的“麻烦”自己解决的心态，她开始时刻关注林凡，又要小心不暴露自己的秘密，每天都在（单方面的）与她斗智斗勇。结果，陆柯燃发现这只鬼好像没什么坏心思，都不用她计划跟踪什么的，林凡本身就喜欢待在她身边。整个对于一个第一次离家的新生来讲蛮有挑战性的上学期，陆柯燃和林凡几乎形影不离。她们会一起去食堂抢座位，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吐槽不靠谱的老师，有时候实在委屈了，陆柯燃还会偷偷抱着林凡哭一通。林凡不会说太多安慰的话，只会用行动和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表达担心；这种时候陆柯燃也不需要太多的劝解，她本身并不软弱，但还是想要林凡让她毫无顾忌地靠一靠。有一次陆柯燃突然发烧，病的昏昏沉沉的，胡乱塞了两片退烧药就打算这么熬着了，但林凡坚持带她去医院——最后证明还好去了医院。当陆柯燃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是林凡趴在她枕头边的睡颜。所以明知不可为，陆柯燃还是默许了林凡进入自己的私人领域，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她的一颗心早已为林凡跳动了无数次。
只为林凡，只因为她是林凡。
眼前的场景又变了，变成了下着雨的小巷。“林凡！”陆柯燃看到一个身上校服破破的高中生正在向自己走来，虽然她面无表情，眼神也有些阴郁，但那张脸绝对是林凡没错。陆柯燃站在她的正前方展开双臂，想要抱住这只有些小小的林凡，对方却好像看不到她的存在一样，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陆柯燃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空空的怀抱，愣愣的。“喂。”陆柯燃回头，看到林凡的面前站着几个小混混。“你们要干嘛！”她立刻跑过去挡在林凡面前。她们两个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只不过前者带着愤怒，后者语气冷漠，似乎早习以为常。“没什么，”为首的那个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凡，“小伙子，有没有钱，借哥几个买包烟抽？”“我是女的。”陆柯燃觉得林凡平静过了头。“女的？”那个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盯着林凡的胸部看，“这种货色上赶着求爷爷都下不去手，滚！”
陆柯燃感觉自己心尖好疼，疼得喘不上气。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看过去发生的事情，所以才碰不到任何人，其他人也看不见她。明知道没有用，她还是一拳冲那个男人的脸打去。像在对着空气发火，真可笑。陆柯燃自嘲地想，又赶紧跟上林凡。
她又看到了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林凡。林凡真的是个好学生，坐在第一排，听课很认真，笔记也记得很工整。“林凡，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林凡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全班就一阵哄笑，还有嘘声，几十人的目光像针一样刺着她。林凡咬了一下嘴唇，陆柯燃知道她的情绪快要失控了，不过她还是稳着声音说了答案，然后坐下，假装不在意。老师也只是示意让其他人安静，并未多说什么，也许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个比较过分的玩笑，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可以放任不管。就像突然扔向林凡的废纸团和路过林凡身边时假装无意说了句脏话的女生们一样。
她看见林凡在写日记。日记里，林凡一遍遍地检讨，手中的笔像是尖锐的刀，把自己开膛破肚，想要找出错在哪里。她看见林凡不停地尝试改变，或者忍气吞声，或者强颜欢笑，去迎合，努力变得“讨人喜欢”，却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凌。她看见林凡的日记本被撕，像传单一样从寝室楼的第五层飘下来。她看见林凡愤怒地反抗，却换来实质上的伤害与更加过分的侮辱……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选择性”的施暴者，更没有“完美”的受害者。他们的恶意是毫无理由的，当人数足够多的时候，就会变成一堵“洁白”的高墙，隔绝了受害者的声音。他们高声“争取”自己表达的权利，却默契地无视林凡的挣扎。他们将心里的阴暗面变成一桶桶脏水泼向她，仿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彻底剔除自己的缺点，彰显自己的完美无缺与高人一等。
林凡就像溺水之人，没有等来任何的浮木，溺死在了这片“自由”的空气里。
怨气就此横生。
也许是有曾经乱葬岗的加成，林凡变成了暴戾的怨灵。不过冤有头债有主，那颗头就是撕掉她日记的，她曾经的室友，也是最后带着小混混对林凡下手的人。而校方终于“姗姗来迟”，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将两个学生的死压下去，为了平息林凡的怨气，从做法超度到开坛祭祀，又试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方法。他们害怕，他们敬畏，却也有人将她的故事改编成了校园传说，盲目地视她为“神”。林凡因此最终变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她其实已经超出了怨灵的范围，但还是徘徊在这里，不愿离去。
“……所以呢？”随着周围的场景碎片化，陆柯燃又回到了五楼的走廊，不过此时她站在了头的旁边。“你是怎么过来的！？”那颗头有些慌张。“先回答姐姐的问题，”陆柯燃一脚踩住一只旁边试图抓她的手，还用力地捻了捻，“就这？你给我看这些图个什么？想让我害怕她，让我离开她，甚至灭了她？”
她抬起头不再看那些辣眼睛的东西，而是看向对面蹲在地上抱着头的林凡。
“我要的就是林凡。”
“她是人是鬼还是神我都管不着。”
“我爱的是林凡，就是这个林凡，这个懂我，照顾我，不顾一切相信我的林凡。”
“而且，这可是我的梦啊。”说完，陆柯燃果断飞起一脚，把那颗头踢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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